上世纪90年代的一天,人们突然在书摊儿发现了一本书:白色的封面上印着一张毛泽东与女儿李讷在一起的黑白照片,粗重的圆头字标出书名——《走下神坛的毛泽东》。
较之那些哗众取宠的书刊,这本书无论在装帧和印制上都很难产生书籍出版者所期待的那种“60秒效应”。
然而,当人们信手拿过这本书,便再难以把它合上:一个血肉丰满、像普通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的,一个也会哭也会笑、也爱开玩笑、也爱吃红烧肉的,一个过去被罩上了一身灵光的毛主席,随着李银桥的讲述,慈祥如父兄,亲诚像挚友。
这本书,是按照作者权延赤自己浪漫主义的想象来提问,以李银桥的认真回忆、坦率回答来展开的,比如“席为什么选你做卫士、卫士长?”、“你见过毛泽东面对死亡压迫时的表现吗?”、“他是如何解决你们同江·青的矛盾的?”“毛泽东不主张对外开放吗”......
这本传记文学写的通俗易懂,有人情味儿,让领袖接近平常人真实面目,不像作者写的其他传记作品,让领袖都不是人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歌颂领袖还是糟蹋领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领袖有什么恩怨,我看好他的传记文学作品也只看好这一部《走下神坛的毛泽东》。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本,则是毛主席卫士长李银桥的口述史。
李银桥,跟随毛主席15年,先后任卫士、卫士组组长、副卫士长、卫士长,是跟随毛主席实践最长,也是毛主席最后一位卫士长。毛泽东曾对他说:“银桥,我和我家里的事瞒天瞒地瞒不了你。”又说:“我活着的时候你不要写我,我死了以后可以写,要如实写。”
面对汹汹而来的对毛主席的否定,李银桥心中苦恼,这是有人蓄意的造谣诽谤!在80年代,李银桥借权延赤采访之机,开始向外界披露他所知道的毛主席。他要直面汹汹舆情,尽管他没有办法从理论上为毛主席证明,但要他让大家知道真实的毛主席,绝非市井之中妖魔化的帝王、暴君、晚年糊涂形象!
对待造谣诽谤,最好的办法就是重述事实、严谨的还原事实,所以李银桥向权延赤回忆的时候,也是十分的严谨。
“什么10里8里?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你们不要研究别人了,我就要他”、“我们那样想,他九那样般,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丢炸弹有什么了不起?先给我点一支烟吸”“军队不跟我走的化,我可以重新到乡下去组织游击队,重新建军”“现在老百姓遭了灾,你们都去搞些调查研究。人民公社,大办食堂,到底好不好?群众有什么意见?告诉我,要讲实话”......
这本书由李银桥口述,权延赤执笔,最后命名为《走向神坛的毛泽东》。
《走下神坛的毛泽东》和《走向神坛的毛泽东》这两本书的书名并不好,暗含和迎合了对毛时代社会主义制度的攻击与否定。但是在80年代,这样的书名,却激发和满足了普通人近距离了解毛主席的渴望!
权延赤的政治倾向,我并不认同,但好在他文笔可以,而这两本书又以李银桥的回忆为准绳,反而产生了一种相得益彰的效果,珍贵严谨的回忆,加上不错的文笔,让这两本书一时风靡图书市场!
精彩的文笔,独特的角度,集生活、轶事之大成,使得《走向神坛的毛泽东》与《走下神坛的毛泽东》迅速传遍全国,一时之间,洛阳纸贵。现在,几乎谁也说不清它的印数到底是多少了,印数至少在200万册以上。
“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每当听到这首歌时,我都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往事一件件涌现在眼前。”这是李老生前接受采访时的一句话,虽然不曾经历,但我丝毫也不怀疑这句话的滚烫炽热。
主席头上的一根白发,半含芋头酣睡,噙泪掰窝头吃……通过李老之口道出,让很多人鼻子发酸,胸中激荡不已。
感怀什么,往往意味现实中缺失什么。我们都渴望生活在一个温情的社会里,但却又难觅出路,人人都戴着精神的枷锁沦为铁笼囚徒。
主席的音容笑貌、李老的深情回忆,都已经渐行渐远。然而,当我们向历史寻找的时候,所有的答案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毛时代和毛泽东。唯有泛黄的纸页,可以带我们走近他们,体味他们,鉴古知今,有所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