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位莫粉网友质问我:你天天批判莫言,可莫言作品为什么却屹立不倒,经久不衰,你能给出满意的回答吗?
这个问题提得太好了,正是我所求之不得的。
这个问题是我106篇虚拟演讲的重头戏。我计划至少要用10几篇文章来阐述这个问题。
我已经反复地说明了,新中国所追求的是打破人类战乱发展的魔咒而稳步、永恒走上和平发展道路的目标。
而要真正实现这个目标又谈何容易。
在前面的虚拟演讲中我已经说过,要想打破战乱发展的魔咒,就必须消灭任何权贵政治而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
能不能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目标,是能不能彻底打破战乱发展的魔咒而实现和平发展目标的关键、前提条件。
新中国,地主和官僚资本家被剥夺了,成为了“被专政”的对象。这个权贵显然不存在了。
怎样才能避免形成一个新的“权贵政治”而真正实现人民当家作主呢?
新中国找到了行之有效的方法,简单地说就是“两化”的方法。
把充斥着文盲的劳动群众组织起来,让他们在劳动中通过学习,提高自身的文化水平、政治觉悟以及管理社会事务的能力。这就是“劳动群众知识化”的方法。
劳动群众不可能自然地实现“知识化”,必定需要“老师”教他们。谁才能担任“老师”呢?
毋庸置疑,只有知识分子才能够担当此重任。
在新中国,知识分子是不能被剥夺的。不但不能剥夺,还需要他们为劳动群众当老师。
要知识分子担当老师是不容易的,因为知识分子的很多人打骨子里是瞧不起劳动群众的。这个心态直到现在依然顽固地存在着。
知识分子与被剥夺的地主、官僚资产阶级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对劳动群众剥夺地主、资产阶级是有怨恨情绪的。他们不会情愿地为广大工农当老师的。
何况,新中国不仅仅是要知识分子为工农群众当老师,还要限制他们的特权,要求他们放下架子,到艰苦的地方去做社会调查,和劳动群众相结合,参加劳动,向工农学习。这就是“知识分子劳动化”的方法。
想象一下吧,有多少人能够自觉地抛开怨恨的情绪、放弃特权和优越的生活条件去和粗俗、贫穷、没有卫生习惯的泥腿子相结合呢?
实现“两化”的实际过程要比我们所能够想象到的还要复杂很多。比如说,即便是知识分子愿意去和工农群众相结合了,工农群众自身还有很多难以克服的陋习,还有一个瞧不起知识分子的问题呢!
让劳动群众知识化,劳动群众肯定是高兴的啊!
而要知识分子劳动化就难了。在他们看来,知识分子劳动化的过程中就是“多数人压迫少数人”的过程,他们受到了太多的委屈。因此“积怨甚深”。
现在,有莫言出来替他们出了这口恶气,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去维护莫言就在情理之中了。即便莫言小说再荒唐,因为伸张了“以知识精英自居”的那群人的整体利益,他们也要维护莫言。
“两化”的问题是极其复杂的问题。我说过,不可能在一两次虚拟演讲中把这个问题完全说清楚。那就且听下回分解吧。
2024年7月18日星期四
【附录】
把你真实的故事写出来(小说)
一
我表面上很傲强,其实我内心深处很自卑。
我的自卑不仅仅是因为我家里很穷,更是因为我的家乡很穷。我的家在龙脊山,出门就得爬坡下坡,抬头掉帽子才能望得到天,就是挑担水也得翻到山后的泉眼去。我的视野最远也是从这座山看到那座山。
1968年,我们村里来了一个下放干部,名字怪怪的,叫林约翰。他是大学老师,在英国读过书,因为经常和学生讲英国如何如何好,被说成是“里通外国”,遭到批斗以后,就下放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都喊他林老师。
这么个大知识分子到我们这个穷山僻壤来了,生产队像得了宝贝一样,给他腾出了村里最好的房子,找了一个五保户为他洗衣做饭,还在村里做了一个规定,林老师是公家人,他想到哪家吃饭就到哪家吃饭,想在谁家菜园里拔菜都得让他拔。其实根本用不着队里规定,我们这里的老百姓都非常崇拜读书人。我们这里有个风俗,有字的纸是不敢烧掉的,否则死了以后阎王爷会让你认上面的字,你要是认不得就得下油锅。谁都想请林老师能来自己家吃顿饭,觉得这是非常荣幸的事。因此,只要是逢年过节、红白喜事,甚至家里杀猪宰羊都要争着去请林老师。请的人多了,林老师吃不过来,大家只好约定成俗地排好了队,轮流着请。
林老师很感动,也想为大家做点事,大队就让他在村小教书。他好像什么都会,会拉小提琴,有时还能抱着提琴弾,就像现在的吉他一样。他会画画、会数学……这样说吧,凡是学问上的事情他似乎没有不会的。恰好那时我也在村小念书,自打他到村小之后,原来不想念书的孩子都跑来上学了,连邻村的孩子也纷纷来我们村上学,后来因为来的学生太多了,学校又太小,就改成半日制了,学生分成了上午班下午班两拨。
有一天,林老师给我们讲一种植物,叫蒲公英。他用粉笔三下两下就在黑板上画出了一株蒲公英。还写了一长串洋文。他说:“英国有一种植物,叫dandelion,中文翻译为蒲公英。它象征着无法停留的爱。”林老师说着说着,用英文朗诵起来:“The wind came, the dandelion with sincere love, across the river valley, across the sea ofclouds, to people far away pass sincere love.”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黑板上的画很熟悉。突然我站起来大声说:“老师,你说的蒲公英我们这里也有,就是婆婆丁。”
“怎么可能?”林老师的朗诵被打断了,好像刚睡醒一般喃喃地说,“这是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上的植物。你们这里怎么可能有。”
“我们这里就是有。学校后面的坡地边多的是。”同学们都一起嚷了起来,“不信我们带你去看。”
同学们簇拥着林老师来到坡地边,那里有一片碧绿的蒲公英,一根根长长的茎杆上顶着洁白的绒球。林老师弯下腰来,摘了一个绒球,轻轻一吹,无数小小降落伞便随风飘去。
二
林老师从此之后对我们这里的植物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带着我和小伙伴们对山前山后的植物进行了普查,研究它们的习性和价值。我们每天陪着林老师跑前跑后,忙得可带劲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周围几座山的植物就普查完了。林老师一发不可收拾,想把整个龙脊山区的植物全部普查一遍。区里得知了他的想法之后非常支持他,给他拨了资金,还派了几个基干民兵保护他并给他当助手。经过了大约一年左右,他写成了一本《龙脊岭山区植物志》,很快出版了。
不久,林老师被调回省城了。临别时全村的人都舍不得他,为他开了一个隆重的欢送会。他在会上动情地说:“和乡亲们朝夕相处的这二年,是我人生中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两年。这里的父老乡亲才是我人生的真正老师。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他即兴赋诗一首:“求学远赴西海岸,不识家乡植物名。换骨脱胎龙山上,亦师亦友亦亲人。”从他眼眶中包含的晶莹泪珠,我们知道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林老师临走前把他的书全部送给了他带的学生。他和同学们一一握手,鼓励大家说:“一定要努力读书。其实我们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宝贝,等你们将来有了知识之后,就会把它们都变成财富。”他特意把一本《英汉双解植物学辞典》送给了我,并在扉页上题词:苦钻苦学,终必有成。报效祖国,造福乡亲。
三
林老师走后,我便开始发奋读书了。我把他的话写在日记本里,把他送给我的书读了一遍又一遍。后来,我考取了大学;再后来,我也公费去了英国伯明翰大学读研。那是林老师的母校。1982年回来以后,我要求去了林老师所在的省城农林学院工作。
我在第一时间拜见了林老师,向他表示感谢,并转达了乡亲们对他的思念。林老师现在已经是省科协副主席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对我说出了一番我很难理解的话:
“我的《龙脊岭山区植物志》三次获得国内外大奖,在学术界很有影响。如果不是被耽误了10年,我早就有机会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了。往事不堪回首,龙脊岭是我的伤心地。我是被民兵押着坚持做完植物普查的。是时候对历史重新评价了。我现在还有什么话不敢说呢?我要把我经历的真实故事写出来告诉后人。你也要把你的真实故事写出来。我在那样艰难竭蹶的环境下还培养出了像你这样的人才。你说句实话,假如没有我,能有你的今天吗?”
我沉思了很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一段长长的沉寂之后,我站起身说:“林老师,我真心感谢您,是您最早给了我自信。如果没有您,我恐怕至今也走不出大山,更别说后来的人生道路了。我一定会遵循您的教诲,把我的真实故事写出来。”
告别了林老师,一幕幕的往事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回放着。半个月以后,我终于完成了这篇《把你真实的故事写出来》。我打算先送给林老师看,我急切地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2018年5月21日星期一
【文/颂明,本文为作者投稿188金宝搏体育官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