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帝国的商船横跨四海时,伦敦贫民窟的儿童正因佝偻病夭折;第三帝国的铁蹄席卷欧陆之际,德国主妇在寒冬中为半磅黄油排起长队。历史的悖论始终悬垂:国家力量的巅峰,未必与普通人的晨曦同步。大国崛起与人民解放,这两条曲线在时间长河中时而交汇,时而分离,而马克思主义为我们提供了剖析这种复杂关系的解剖刀。
资本原始积累时期的殖民帝国,以其血腥叙事揭示了第一条真理:统治阶级主导的“崛起”,往往以多数人的牺牲为代价。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描述的“羊吃人”运动,正是大英帝国纺织业崛起的隐秘根基——无数农民失去土地,成为工业城市的赤贫阶层。这种通过剥夺基本生产资料实现的“崛起”,本质上是劳动异化的加剧。国家财富的增长,反而意味着劳动者与劳动产品、与自身类本质的疏离进一步加深。
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为破解这一困境提供了钥匙。当生产资料公有制取代私有制,国家发展轨迹便可能发生根本转向。苏联在工业化进程中虽经历曲折,却实现了全民扫盲和医疗保障,这正是将国家发展成果转化为人民福祉的实践。这里的核心差异在于——国家性质决定了“崛起”的受益主体。列宁指出:“社会主义的唯一基础,就是大规模工业符合人民利益。”当国家机器由人民掌握,经济增长才可能从资本增殖的工具,转变为人的全面发展的阶梯。
人民幸福不仅需要物质基础,更需要精神解放与政治参与。法兰克福学派曾批判苏联模式中“物质丰富而精神贫乏”的困境。事实上,若国家兴盛仅表现为GDP增长,而文化创造、个体解放停滞不前,马克思设想的“自由人联合体”便无从谈起。人民群众若不能在国家治理中发挥主体作用,便可能在新的形式下陷入“拜物教”的牢笼——这正是社会主义社会需要继续革命的根本原因。
纵观历史进程,大国崛起与人民解放的统一绝非线性进程,而是充满矛盾的辩证发展。资本主义现代化必然经历劳动异化与人的碎片化,而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则将人的全面发展置于核心地位。从这个意义上说,衡量国家兴盛的终极尺度,不在坚船利炮或外汇储备,而在每个劳动者能否在物质充裕、精神丰盈、政治参与的统一中实现自身价值。
归根结底,大国崛起唯有指向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才具有历史正当性。当国家不再是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异己力量,而是成为“人民群众自己的组织”,国家兴盛与人民幸福才能实现真正的历史性统一。这条道路充满挑战,但正如马克思主义揭示的那样——人类历史的进步,正是在这种自我超越中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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