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一年一度的诺贝尔奖的科学奖已全部出炉。无论获奖者此前多么名不见经传,他们的名字公布时,其声誉都到达了一个高峰,他们的故事被世人传阅,他们的名字前面从此多了一个修饰语:诺贝尔奖得主。
诺贝尔奖得主的修饰语,仅代表获奖者在科学上的才华,并不代表此人在所有方面都是权威,也与他们本人的品格无关。但是,历史上的一些诺贝尔奖得主可能会认为,这一奖项意味着他们在任何领域都有出色的专业能力,然后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之外发表“奇怪的”、甚至是“反科学”的古怪言论,甚至承担超出他们能力的项。这一现象,被称为“诺贝尔奖病”(Nobel disease 或 nobelitis)。
以下文章认为,对于患了“诺贝尔奖病”的诺奖得主,嘲笑他们很容易,但我们也要理解卓越的智慧往往伴随着古怪的行为,因此应该多一些同情和包容。对此,你怎么看呢?欢迎留言评论。
诺贝尔奖病:为何一些最伟大的科学家最终变得疯狂
赢得诺贝尔奖是一个科学家能达到的最高专业成就。
这项荣誉的分量太重了,以至于获奖人可能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是无可置疑的。
这种至高无上的地位,加上名利的压力,可能会导致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后来的年岁里追逐不可能实现、伪科学的,或者完全疯狂的想法。
获得自然科学领域的诺贝尔奖可能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成就。这是终极的“金色入场券”。在职业生涯上,诺贝尔物理学奖、化学奖或医学奖获得者可以在余下时间里,选择任何地方,研究任何他们想研究的东西。获奖者会成为各自领域的代言人,可以领导研究所或政府机构。他们代表了人类成就的巅峰。
但名气太大也有负面影响。诺奖得主经常被要求就远远超出他们专业领域的话题发表评论,这可能充满危险,特别是当话题涉及广泛的公众利益时,比如政治或宗教,或者外星人。虽然斯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不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但他经常陷入这种处境——而且他经常说一些极其愚蠢的话。
职业上也会有陷阱。当大多数成功的科学家专注于解决棘手的问题时,诺贝奖得主通常除了最艰巨的挑战之外很难专注于其他任何事情。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做出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发现,他本可以再赢四个诺贝尔奖;相反,他晚年一直在追逐徒劳的大一统理论。同样地,该领域的另一位巨人史蒂文·温伯格(Steven Weinberg)在数十年的时间里沉迷弦论,追逐自己的“终极理论”。诺贝尔奖获得者理查德·汉明(Richard Hamming)这样描述道:“现在他(另一位诺奖得主)只能把精力花在重大问题上。”
追求重大问题的弊端在于,它常常会导致获奖者产生所谓的“诺贝尔奖病”。这是一个半开玩笑的术语,形容获得诺贝尔奖后的狂妄自大和毫无根据的自信。
肖克利的行为令人震惊
威廉·肖克利(William Shockley)是贝尔实验室现代固态晶体管的发明人之一。(为了确保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他将合作者的工作归功于自己,到处展示他们的宣传照片,并试图把合作者排除在专利之外。)凭借这项及其他发现,肖克利与他的同事约翰·巴丁(John Bardeen)和沃尔特·布拉顿(Walter Brattain)一起,共享了1956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巴丁以谦虚、随和的性格而闻名,他厌倦了肖克利的行为,离开贝尔实验室前往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当教授。在这个职位上,他转向了超导电性研究。他的新工作为他赢得了第二次诺贝尔物理学奖。
相比而言,肖克利则患上了诺贝尔奖病。他在后来被称为硅谷的地方创立了第一家晶体管公司,他的声誉和智力吸引了顶尖的年轻物理学家加入。然而,获奖却暴露了肖克利最糟糕的特质。他的偏执猜疑膨胀到强迫员工进行测谎的程度。由于自负到需要被视为伟大的天才,他让员工为他的聪明但不切实际的想法而努力,并在这些任务失败时公开羞辱他们。他的傲慢最终迫使被他称为“叛徒八人组”的天才门徒辞职。这些人后来因自己的辉煌工作而闻名:创立英特尔、发明现代芯片技术、发明集成电路。
在创业失败后,肖克利重返学术界,但逐渐离开物理领域,转向种族与智力的问题,最终成为优生学的公开代言人。他斥责他的第一任妻子拥有的所谓“劣等”基因导致他的孩子们智力低下,他还向一个特殊的诺奖得主精子库捐赠了精子,因此被禁止进入校园。到他去世时,肖克利已经成为了公认的疯子,他把自己与记者的谈话录了音,而记者们反倒把他当笑料。
从科学到伪科学
另一位物理学家布赖恩·约瑟夫森(Brian Josephson)因22岁时的博士论文研究而获奖。(这非常令人震惊,就像在你还在学驾照时就赢得印第安纳波利斯500英里大奖赛。)在他剩余40多年的职业生涯里,他如何才能不辜负如此巨大的成功呢?没有人会质疑约瑟夫森的才华或追求新想法的判断力。因此,他对超验冥想产生了兴趣,这显然导致他花费半个世纪的时间研究并不时地支持念力、灵学、意念力和其他新世纪的奇思妙想。
约瑟夫森并没有被同行的严厉批评吓倒。他继续寻找真正的通灵者和超自然现象。他还热衷于冷核聚变。
其他几位诺奖得主在后来的职业生涯中也遭遇了类似的滑铁卢:DNA双螺旋结构的共同发现者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因种族主义而臭名昭著。莱纳斯·鲍林(Linus Pauling)晚年倡导各种替代医学。他大力宣扬维生素C可以治疗从老年病、癌症到普通感冒等各种疾病的伪科学,以至于直到今天,许多人在开始感到不适时都会大量服用维生素C。艾滋病病毒的共同发现者吕克·蒙塔尼(Luc Montagnier)后来成为各种边缘医学理论的公开支持者。
对诺贝尔奖病患者的同情
嘲笑和否定这些患上诺贝尔奖病的获奖者很容易。谁会为一个固执、傲慢、胡言乱语的人感到难过呢?然而,我们需要了解,卓越的智慧往往伴随着古怪的行为。当他们遭遇声誉的压力,这些性格古怪的人可能就被推向崩溃的边缘。因此,我们应该对这些患者抱有些许同情;对他们说,诺贝尔奖病可能是伟大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