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巴乔夫死了。
准确说,他是60岁死亡,90岁下葬。
一如前苏联,40岁死亡,70岁下葬。
在苟活的30年中,戈氏不久前还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是个坚定的社会主义者。
值得注意的是,俄总统普京对戈尔巴乔夫的去世表示深切哀悼,并将在31日早上(当地时间)给他的亲友发去唁电。
戈氏无疑是个历史丑角,西方和中国右派颂之为英雄、元勋、伟人……,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恶心人。
但是,当下还有一种倾向,把戈尔巴乔夫视为苏联解体的“最大罪人”,即罪魁祸首、元凶首恶。
是耶?非耶?
这无疑就淡化了更早的赫、勃之流对资产阶级复辟的“贡献”,也淡化了复辟本身。
愚以为:如果要把戈氏看做苏联解体的责任人之一,把他公正地画入葬送苏联的群丑图,则可;但是,要说戈氏得在这幅群丑图中占首要位置,则大谬不然。
何也?
让我们来读读几段旧文字。
1965年,即赫鲁晓夫下台的第二年,毛主席重上井冈山并发表光辉的谈话,作出如下论断:
“鲁迅有句名言,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其为路。井冈山的道路是这样,社会主义的道路也是这样。不过,走这条路比井冈山时期还要难。搞不好,就会走到邪路上去,苏联不就是这样吗?苏联修正主义集团已失去人民的拥护,将来帝国主义一打压,搞不好甚至会亡党亡国。”
再早些,1964年,我《赫鲁晓夫是怎样下台的》文章,将赫鲁晓夫定位为“窃据了苏联党和国家领导地位的大阴谋家、现代修正主义的头号代表”,指他:
“搜罗了历来所有机会主义和修正主义的反马克思主义观点,拼凑了一整套所谓‘和平共处’‘和平竞赛’‘和平过渡’‘全民国家’‘全民党’的修正主义路线。他对帝国主义实行投降主义,用阶级调和论来取消和反对各国人民的革命斗争;他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实行分裂主义,用大国沙文主义来代替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他在国内极力瓦解无产阶级专政,企图用资产阶级的思想、政治、经济和文化来替换社会主义制度,走资本主义复辟的道路。”
自此,泾渭分明:前一段是列宁、斯大林领导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苏联,后一段是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戈尔巴乔夫领导的资产阶级修正主义苏联——戈尔巴乔夫又促使其完成了“自由化”,连那几个红架子也懒得摆了。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当下“左派”中却有那么一类人,抛出“苏联政权的人民性,我们不能否定”这样的调和谬论,把“两个苏联”混为一谈,不加分析,实际是引导无产阶级去维护赫、勃之流的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专政,完全背叛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革命精神。
苏联——哪个苏联?
人民——哪些阶级?
哪里有修正主义、机会主义,哪里就必定有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之对抗。正是在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的倒行逆施面前,以毛主席为首的中国无产阶级和世界革命人民,奋力擎起世界革命的伟大旗帜,对以苏修叛徒集团为中心的现代修正主义进行了毁灭性的大批判,捍卫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正确路线,保卫了国际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被压迫民族的利益,为我们今天留下了宝贵的战斗文献。
戈尔巴乔夫的所作所为,他的“贡献”,集中到一点就是:他推动苏联修正主义、社会帝国主义路线进一步发生了自由化的转变,换句话说修正主义不一定以一种特殊面目出现——它可能采取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形式,也可能采取“自由”主义、“民主”主义形式,随资产阶级的具体利益、需求而改变。
戈尔巴乔夫确实是叛徒,但:第一,他首先是阶级的叛徒,是无产阶级的对立面;第二,他不是只有一个人,他所在的是一整个阶级叛徒集团,毛时代我们称之为“苏修叛徒集团”;第三,他在叛徒集团中还排不到最前面,最前面的是赫鲁晓夫,再往后还有一个勃列日涅夫。
我对戈尔巴乔夫是充满鄙夷的,不仅因为他阶级叛徒、历史丑角、反面教员的定位;更因为他在苏修叛徒集团诸成员中,实际只是履行了一道手续、走完了一个程序,他之引导苏联走向自由化、解体不过是几十年修正主义复辟的结果,他与同时苏联其他一些人的矛盾斗争不过是资产阶级内部围绕政体即政权组织形式、中央地方关系制度(要不要保留联盟?怎样的联盟?)等具体问题展开的内斗罢了。
至于苏联人民的意愿——对不起,从来就没在那帮官老爷资产阶级、寡头新贵的考虑之列。
戈尔巴乔夫对我们的启示,恐怕是:
如果出了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