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爆发以来,国内舆论场迅速分裂成了“挺俄派”和“挺乌派”,颇有水火不相容之势。
余涅对这种现象相当不以为然。
表态是容易的,站队也是容易的,但说到底,这是一种思想懒惰的表现。
余涅认为,对当下的国人而言,最重要的还不是表态,而是要通过对俄乌战争的观察,认清时代与国际关系的本质,提高自己的分析能力。
毛主席当年写的《杂言诗·八连颂》中,有这样一句:“思想好,能分析。分析好,大有益。”
毛主席这句诗,可以作为我们的座右铭。
关于这次俄罗斯的“特别军事行动”,有人将其与1950年代的中国抗美援朝相提并论,在余涅看来,这完全属于不当类比。
中国出兵朝鲜,之所以是合理的、正义的,是因为存在这样两个重要因素:
第一,美军不仅直接介入朝鲜内战,越过三八线后兵锋直指鸭绿江,威胁中国安全,还在此前占领了中国神圣领土台湾;
第二,中国收到了朝鲜合法政府的正式邀请;
反观俄罗斯的“特别军事行动”具备这两个条件吗?
没有。
俄罗斯的军事行动,是预防性的,是针对一种可能出现但还没有真正出现的危险。这和1950年,美军已经把炸弹扔到了安东(丹东)完全不同。
那么,究竟应该如何看待俄罗斯在乌克兰的军事行动呢?
余涅认为,应该从这样两个角度进行思考:
第一个角度,俄罗斯的行动可谓事出有因,具有一定的正当性。
这些“因”包括:北约在苏联解体后食言而肥,五次东扩,严重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空间;乌克兰执意加入北约,如此俄罗斯的安全形势将严重恶化;乌克兰境内新纳粹势力猖獗,对乌东俄语人口犯下了暴行,等等;
第二个角度,尽管如此,俄罗斯的行为方式却和2003年美国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发起伊拉克战争如出一辙,也就是说,都是把自己的安全凌驾于别国的安全之上。
说起来有点无奈,也有点讽刺,“特别军事行动”的出现,意味着俄罗斯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美国)。
正如余涅前两天曾经指出的那样,俄罗斯此举是“以大国沙文主义反对大国沙文主义”——俄罗斯有可以理解的动机,但却采取了错误的方法。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对俄罗斯抱有同情性理解,却不能无条件、无保留地支持她在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
在战争爆发前,乌克兰一些社会主义者发出了一份呼吁书,其中有一句话很有见地,可以帮助我们研判国际形势。
这句话是这样的:
“美帝国主义的衰落并没有伴随着更民主的世界秩序的出现,而是伴随着其他帝国主义掠夺者、原教旨主义和民族主义运动的兴起。在这种情况下,习惯于只同西方帝国主义斗争的国际左派应该重新考虑其战略。”
余涅觉得,不仅是“国际左派”吧,任何一个有理智、有良知的人都应该思考这种新的现实,并决定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至于余涅本人的态度,倒是十分明确:不要美帝国主义,也不要其他帝国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