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国西雅图,一群人开始搞“自治”。
怎么自治呢?就是在市区画出一块地方,大概500户的居民,设起路障,禁止警察和军队进入,他们自己在一起唱歌、跳舞、开篝火晚会,在路边摆上食物和饮料,欢迎兄弟姐妹们加入,大家“互助自治”。
他们没有领导,没有组织,没有集体,完全“平等、自由”,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把警察局的牌子涂掉几个字,改成“人民局”。“你们正儿八经进到自治区看一看,根本就没有媒体说得那样恐怖。只是画了一堆画,弄了一堆涂鸦唱唱歌来反对警方暴力”。
更有意思的是,西雅图市长珍妮·杜尔坎,一个民主党、女同性恋市长,是支持他们的。因为这件事既能讨好黑人示威群体,又能讨好白左基本盘,所以随他们闹去,反正是唱歌跳舞开PARTY,用爱发电。
本质上,这件事就是一群闲着没事干的小布尔乔亚,吃饱了上街找乐子而已。
唱歌、跳舞、野营,喝啤酒、吃披萨,男男女女,和谐相处......这叫自治?这叫疫情期间混乱的多人运动。
这组织性纪律性,还不如大学学生,战斗力更是等于零。没有生产、食物供给、没有武装力量,水电能源还是用的人家资本主义城市的.....真是费拉不堪,巴黎公社看了要哭泣,苏维埃看了要揭棺而起。
把人家牌子抹了,改几个字就“革命”了?自治区的区长是谁?辖区有多大?自治区的经济基础是什么?民众有多少人?武装力量有多少?领导层是那些人?施政纲领是什么?初步计划是什么?对外的宣言念了没?对内的会议开了没?既不做调查研究,也没有科学的实践步骤,完全就是瞎胡闹。纯粹的“街头政治”,是无法建立一个政权的,有组织有纪律敢斗争有策略巴黎公社都失败了,他们这群小布尔乔亚又能干啥?他们不懂三大法宝的。
现在,连原来同情他们的西雅图民众也开始反感他们,因为他们没钱,居然跑去敲诈普通西雅图居民,有些示威者已经占领了居民的家,甚至还要求每个白人给黑人10美元......这也太幼稚太儿戏了。
我觉得大家不要再操心美国的事情了,他们还是没有真正的无产阶级,没有什么刻骨的“阶级仇恨”,而是自己的价值观把自己忽悠瘸了,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颜色革命”反噬而已。乌克兰的事情,在美国再发生一遍。
这么闹下去也好,把美国的经济基础闹垮,把美国的共识和凝聚力闹没了,闹到统治阶级无法容忍,那时候才会发生真正的变化。
有些人反驳我,说这是“无政府主义”,是“安其那主义”,同样属于左派运动,我听了觉得非常好笑。
实际上,安那其主义者心心念念的“互助自治”是很容易实现的,也没有人去反对你、压迫你。
如果一个小区把物业炒了,业主自行管理,大家资源共享,互帮互助,不就成了吗?
大爷大妈们开个地摊交流会,把自家的粮食、蔬菜、衣服、腌菜、熏肉、手工制品都拿出来共享,孩子们也建立个互助中心,把自己的零食、玩具、学习用品、图书都拿出来,共享共用,按需分配,不就成了吗?
只有一个问题,吃完了,分完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来做个“思想社会实验”,我们家两个人也可以“自治”,确实可以实现“无政府主义”,面包怎么分,游戏怎么分,谁做饭,谁拖地,谁喂狗,按照平等互助的原则,都可以实现。但有个问题,收入从哪里来?所以对外还是要有人打工、做生意的。
我们家10个人,也可以实现“无政府主义”,大家互助解决问题,在一个大规模工业化社会里,所有物资都要依赖全社会的生产。我们10个人独立出来,连一片面包都生产不了。所以,免不了对外交换,那么既然有“交易”,就免不了“剥削”。交易不了,就只能“掠夺”。都剥削、掠夺了,还能称为“社会主义”吗?
推而广之,我们这个“自治区”有20个人、50个人、100个人,依然解决不了生产的问题。“自治区”不是真空中的球形鸡,不是对外隔绝的,你得有收入,有物资,才能分配,那么物资、能源从哪里来?自治社区不能只有内循环,没有外循环。
安那其主义者一厢情愿认为“社会生产力已经非常发达了”,足以实现“按需分配”了,我承认在某些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确实有这种可能,但诸位有没有自问一下,这种“极大丰富”,来自于哪里?难道不是来自于对第三世界不发达地区的剥削吗?
你们这“左”,也“左”得太容易了一些,享受着全世界吸血来的红利,然后小圈子里按需分配,克鲁泡特金、巴枯宁先生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真正的国际主义者,不应当舍己为人,解放全世界,把资源先分配到落后地区和不发达地区吗?在资本主义物资最丰富的地方搞party,建社区,自己享乐,用的还是资本主义的水电能源食物,然后就号称“革命”了?
资本家统治者能容忍你们,是因为他们看穿了你们的幼稚和无所作为,因为你们永远都无法团结大多数,从根本上推翻剥削制度,也不可能实现真正民主,所以威胁不到他们的利益,你们闹得越欢,真正能够动员的力量就越弱,火苗会自己熄灭,根本没有什么燎原之势。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团结大多数,没有帮真正需要解决问题的人解决问题,你们只是再给自己少数人创造需求,这本质上和资本的“自由主义”没有区别。
这种“自治社区”,太容易了,我小学的时候就实践过,全班找几个要好的同学,把小人书、橡皮泥、玩具、零食凑到一起,按需分配,与班委会对抗……和西雅图这群人有本质区别吗?
这种无政府主义很高级吗?无非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圈地自萌,小团体党同伐异罢了,嘴上喊着任何兄弟姐妹都能加入,但是质疑他们运作方式的不能入;嘴上喊着“去中心化”,不需要书记和先锋队,但最终还是因为权力义务分配不均而变质,当年柴某人不就因为经费的问题被打得满头包吗?
然后你们不事生产、唱歌跳舞就把物资分配了,你们就号称“实现共产主义”了?然后还把信奉列宁主义的多数人污名化成“奴隶制下的布尔什维克”?你们把列宁主义视为洪水猛兽,视为异端,但只有这一派,曾为劳苦大众解放过世界,真正实现过大多数的公平。
无政府主义运动,和资本主义社会其实是“寄生关系”,这种模式在那些真正欠发达的地区根本没有生存基础,只有发达资本主义社会才能提供足够的剩余产品养活他们。而资本主义政客甚至会明里暗里资助他们,养活他们,因为他们无组织无纪律,主张混乱,一会儿女权,一会儿同性恋,一会儿环保主义,正是分裂底层的好武器。
去权威化,去中心化,反对集权,不需要组织,听起来很美好。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统治阶级的武力是无比强大的,你连“革命机”都没有,怎么保卫你的“自治区”?怎么去夺回你的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怎么去获得更多的物资?寄希望于资产阶级的同情、捐助?拿资本家“XX基金会”的钱?接受统治阶级政客的“投资”?
社会是分工的,是需要统筹的,生产是需要规模化、组织化的,对于弱势群体的帮助、更公平的分配,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执行层的。你连监督者都没有,连委员会都没有,怎么保障分配是公平的?靠人心?
人与人之间的“互助”,有着天然的亲疏远近的区别,安那其主义者的社团,可帮不了大山深处的农民,也不会给他们通铁路、修公路、拉电线、造基站。
至于去中心化......
你在一个家庭、一个企业中都实现不了的事情,如何推广到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