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如何看待诺贝尔科学奖

　　诺贝尔评奖机构一年一度宣布获奖者名单的时候又开始了。中国某些人开始对于今年文学奖会不会有中国人获奖极为关注。他们还提出一个名字，此名为残雪。还有人说，残雪已经在准备获奖感言了。估计这事不太靠谱。现在这个文学奖已经揭晓了，没中国人什么事。

　　然后，又有人网上讨论为什么中国人没有获得今年的诺贝尔科学奖。而今年有三个日本人又获得了诺贝尔的科学奖。还有人说，日本已经有12个科学家获得了诺贝尔科学奖。相比之下，中国实在是太落后了。我们都知道，迄今中国在大陆工作的中国科学家，只有屠呦呦一人获得过诺贝尔科学奖。这个数字确实少了点。

　　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来想一下问题，就可能发现要获得诺贝尔科学奖确实不那么简单。多年前，中国的文学界总会问，中国人什么时候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那些人似乎对这个奖极感兴趣，把它视为一种极高的荣誉。然而对于这个奖，法国哲学家萨特就公开拒绝领取。让-保罗·萨特拒绝1964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核心原因是他坚持拒绝一切官方荣誉，以维护作为作家和知识分子的独立性，避免被制度化或成为权威象征，从而影响其自由表达和社会批判立场。可见，如果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有可能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的。而萨特是不想成为这样一个被利用的人。而且萨特这一番话也表示，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奖人是有可能利用获奖者的。

　　李敖也说过，"只有出卖祖国才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个判断是不是绝对? 有这个可能。但是肯定是有相当一些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是有过出卖祖国行为的。至少这表明，这个奖在这个方面的名声不太好。

　　严格说来，诺贝尔的文学奖、和平奖与经济学奖，都是有着相当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的。尽管在西方，诺贝尔奖似乎是一个无上的荣耀。但在真正客观看问题的人那里，这个奖项没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作品，至今也没有太多的世界名著。很多获奖者的作品甚至无法卒读。和平奖给过达赖，还给过奥巴马。对此，对和平奖的价值也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了。经济学奖获得者众多，但都是西方经济学界的所谓精英。然而，他们所取得的所谓成果，没有一个能解决当今西方资本主义所面临的哪怕一个重大的社会经济问题。

　　再回到科学奖这里，表面上看，这个科学奖没有什么意识形态方面的色彩。但是这话不要说得太过绝对，表面上看，似乎是这样。但是这百多年来，诺贝尔科学奖的绝大多数都颁发给了资本主义国家的科学家。有的人还不止一次得过这个奖。我查了一下，苏联得过诺贝尔科学奖的，有过十多人，只是其中好几位都是在十月革命之前的沙俄时代得奖的。真正在苏联时期，也就十来个人。而且，在苏联科学取得重大进展的领域，如人造地球卫星，如第一个载人航天的技术，都没有获得诺贝尔科学奖。这是不是有点奇怪?而且，正是因为苏联是在这个领域中的首创，后来居上的美国也没法在这个航天领域里得到诺贝尔科学奖。不知道美国后来登上了月球，诺贝尔奖有没有为登月的科学奖颁发给美国人。

　　至少，苏联在航天领域中取得的成就，远比起那些获得诺贝尔科学奖的一些犄角旮旯里的所谓科学研究成果不知道要伟大多少倍。但是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奖项，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可是他们就是获了奖了。你找谁说理去?无理可讲，无处说理。

　　有人说，人家得了奖的，是人家是从0进入到了1。而其他人成就再大，不过是从1走到100。而从0到1是难度最高的，所以才能得奖。而从1到100，看起来步幅迈得很大，但是难度要远远小于从0到1。或许这是他们定的标准，他们凭什么认定从0到1是最伟大的，而从1到100就没有多了不起。有时候，起步阶段看起来似乎很难，但有时候只不过是碰巧或者幸运。青霉素的发现就有一定的偶然性。这一步是很了不起，但真的就有那么特别地艰难吗?

　　客观地说，诺贝尔科学奖确实在世界上有着较大的影响，这不容否定。然而对于科学家们来说，得奖与不得奖，与他们所想要进行的研究，与他们对科学领域的探索，与他们具有对科学事业巨大的热情，基本没有什么关系。大多数科学家，在他们的热情工作时，很少有人会想到将来是不是会得到什么奖项。天天想得奖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

　　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话糙理不糙。科学家的工作，不可能是所谓搁一个馒头，狗都能干的。如果不搁馒头，那么狗就一定不会去干。但是科学家显然不是这样。你搁不搁馒头，科学家都会踏踏实实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或者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你就是搁一碗红烧肉，让科学家做生意，倒腾股票，科学家照样没兴趣。这才是真正的科学家。这样的科学研究都能出真正的科学成果。

　　馒头、红烧肉不过如此，那么诺贝尔奖与之又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做的事，你搁什么来诱惑都没有用。我想做的事，你没有任何诱惑，我们也照做不误。诺贝尔奖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也相信，那些获得了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们，并不是因为他想要获奖，所以他才拼命地去做研究。绝大多数科学家一定都是这样一面对他们的工作的。

　　纠结于为什么日本获得诺贝尔科学奖的人比中国得奖的人要多很多，这样想问题的人基本都不是科学家。真正的科学家没有闲工夫琢磨这个破事。我们国家有自己科学奖的评奖体系和机制。可能我们颁发的最大奖，金钱的数额也比不了诺贝尔奖。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想挣钱，就只管去做生意，去倒腾股票或者基金，没必要在科学研究上浪费时间。或许我们的科学奖没有诺贝尔奖世界上的影响大，这也同样无关紧要。我们的科学家，所做的工作只要是对国家有利，对人民有利，那就是好样的。得了奖，固然值得称道。没有得奖，也不能证明就一无是处。

　　诺贝尔科学奖的评奖机构，比起文学奖、和平奖和经济学奖，还是有一点狡猾的。那三项是坚决站在西方意识形态一边的。而科学奖似乎不是。之所以说他们更狡猾。因为他们把大多数奖给了西方科学家，但也拿出一小部分给了苏联科学家，还有给了中国的屠呦呦教授。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展现他们的所谓公正。日本科学家拿了12次科学奖，中国人只拿了一次。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所谓公正一词是不是有点虚伪?

　　最近在全国很多城市的地铁站，原来占有大量墙壁上的图片，都是娱乐圈里的明星。现在更换为我们的科学家。这事做得实在太地道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就应该这样做。让我们的人民，让我们的下一代，记住我们的英雄，这是功德无量的大事。如果现在地铁站里，再增添一些我们做出过巨大贡献的科学家的图像，就更好的。如果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开始做，那就尽快一些去做吧。

　　那首《祖国不会忘记》的歌，是这样唱的。不需要你认识我，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进，融进祖国的江河。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对于真正的科学家，有这样的胸襟就足够了。别的嘛，就一边呆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