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之乡特约作者祁建平|究竟何为社会进步

　　今天的我们需要回到革命先辈为之奋斗的社会进步原点，去探讨社会进步这个重大问题，因为这种社会进步，才是真正的社会进步，是符合人民利益的社会进步，也是当今时代迫切需要的社会进步，而他们所谓的“社会进步”，只是符合极少数官僚买办、资本家及其豢养的知识分子利益的“社会进步”，不是任何意义上的社会进步。

　　究竟何为社会进步

　　什么是社会进步？

　　这是一个宏大而严肃的话题，平等、民主、自由，这些都是社会进步的体现，无数革命先烈牺牲奋斗所追求的，也是这样一种社会进步。

　　奇怪的是，当今中国的一些政客、文人对此毫无兴趣，更不愿意为此做任何事情，而是一头扎进“物质”的泥潭，用文明的语言“发明”了一个看似“真理性”的进步标准。他们或者把社会进步片面解释为物质的发展，以为财富增加了，就是社会进步；或者阉割人的权力，把人的权力狭窄地解释为发展权，以为人们得到一些物质的东西就是社会进步，等等。“发展是硬道理”“把蛋糕做大”等论调就是这种逻辑的变种，而且几十年来大行其道，似乎成了一种政治正确，像中世纪罗马教廷的圣经一样，碰不得，说不得。

　　假设他们的说法是正确的，即把生产力的发展作为社会进步的判断标准，是否就可以得出社会进步的结论呢？我们看两个例子，一个是美国，一个是晚清。美国独立时期，它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与它的宗主国英国根本无法相比，一个已经进入工业化，一个连工业化的影子还没有，按照这种的逻辑，美国是不是应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等生产力发展起来再独立？而对于美国独立，今天又有谁会站出来，说这是一种社会倒退？同样的道理，晚清生产力所创造的财富，远比民国时期要高得多，今天还有多少中国人说晚清比民国进步？那些污蔑前三十年“饿肚子”“吃不饱饭”的人，所依据的正是这样一种荒谬逻辑。正是他们，把中国的社会进步标准拉低到跟动物一样只知吃喝的程度。

　　这两个例子说明什么？说明用生产力标准衡量社会是否进步，是片面的，更是站不住脚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经不起推敲的东西，却绑架了中国社会40多年，以至于今天的一些中国人倒退到把财富多寡和出身高低这种庸俗的东西，当做评判社会进步的现实标准，而这些东西，恰恰是中国革命、俄国十月革命，包括美国革命、法国大革命所要废除的东西，稍微懂点中国历史、西方历史的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不信的话，让国内那些贵族和阔佬到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看看他们能不能傲慢、骄横、奢靡得起来？看看那些堕落文人敢不敢鼓吹“富者恒富、穷者恒穷”“贫富差距以老百姓不造反为底线”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中国的土改运动是对农民的解放，美国的废奴运动是对奴隶的解放，两者无疑都具有社会进步意义。今天，他们对中国的土改运动说三道四，对美国的废奴运动他们敢说半个“不”字吗？不信的话，让他们去美国攻击污蔑废奴运动试试，看看美国人是什么反映，西方人是什么反映？

　　这就给我们提出一个问题：

　　判断一个社会是进步还是倒退，究竟有没有一个客观标准？

　　我们不妨先回答几个问题：

　　第一、人民群众地位高是社会进步，还是人民受奴役，没有权力、没有地位的是社会进步？

　　第二、让人民群众被雇佣、受剥削和压迫的社会是进步，还是让人民当家作主的是社会进步？

　　第三、人民群众参与国家事务程度高的社会是进步，还是少数政治精英操弄权力是社会进步？

　　第四、官僚特权受到人民群众批评、约束和监督，干部队伍公而忘私、清正廉洁是社会进步，还是不受监督和约束、贪污腐败成风是社会进步？

　　第五、大众的、科学的文化是社会进步，还是精英的、低级庸俗的文化是社会进步？

　　第六、人民群众的精神面貌是朝气蓬勃、奋发向上，凝聚力、向心力强是社会进步，还是精神空虚，道德崩塌，躺平、涣散是社会进步？

　　对于上述几个问题，稍微有点常识，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几个问题的提出，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对中国历史、西方历史学习思考后的结果，它基本上能够反映人类社会进步的脉络和方向，这个方向就是人民的权力逐步得到扩大，官僚特权的权力越来越受到人民的制约。与之相反的，如果人民的地位得不到提高，人民的权力得不到尊重，甚至动辄得咎，遭到践踏，在国家事务中把人民排除在外，搞精英政治、少数人决定绝大多数人的命运，这样的社会，不管生产力发展到什么程度，都是走回头路，都是倒退。

　　今天的中国社会与四十五年前相比，进步了吗？说进步的恐怕不在少数，包括官方都在吹嘘这种“进步”。所谓“大踏步赶上时代”就是这种论调的代表。假设这种“大踏步赶上时代”“取得巨大成就”，是在人民群众当家作主、有民主权力的前提下，在人民群众端着铁饭碗、没有失业、不背负医疗、教育、住房、养老的沉重负担以及没有多如牛毛的罚款、收费的前提下，在没有产生贫富两极、政治腐败、司法腐败、教育腐败、医疗腐败、道德崩坏的前提下，在没有产生金融寡头、买办跑路、恒大、金植暴雷的前提下，在没有假冒伪劣肆虐、食品安全堪忧、坑蒙拐骗遍地、唯利是图当道、卖淫和拐卖人口成为谋生手段的前提下，在没有产生“官二代”等特权阶级的前提下取得的，那当然是值得全体中国人民为之骄傲和自豪的事情，也是值得全世界学习和尊重的事情。十分可惜，这仅仅是一种假设。

　　中国共产党从成立那天起，从事的就是一项伟大的人类进步事业，它的进步性就体现在为了全人类的解放，为了把中国人民从受剥削、受压迫的“三座大山”下解放出来，为了中国人民不再过做牛做马的悲惨生活，让人民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成为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经过28年的艰苦卓绝的斗争，毛主席领导人民建立了新中国；又经过27年的自力更生、发愤图强，建立起一个崭新的社会主义新中国。在这样一个国度里，政治上，工农阶级成为国家的领导阶级，通过“老中青三结合”参与国家管理，通过“四大自由”实现人民对权力的监督，消除了特权阶级；经济上，实行全民或集体占有生产资料，消除了失业现象；文化上，消除了精英文化，工农兵成为主角，扫清了一切社会丑陋现象，提高了全体人民的思想觉悟；教育上，开展扫盲运动，实行免费教育；在医疗上，实行免费医疗等等。所有这些，无论按照西方标准，还是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标准，难道不是一种社会进步吗？数千年来，中国人民什么时候享有如此高的政治地位、经济地位、文化地位和社会地位？

　　反观四十多年来，中国人民的政治权力、经济权力、文化权力、教育权力、社会地位等，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不去做细致的考察，盲目地对前三十年进行否定和污蔑，盲目地对改开以后的四十多年进行过度吹捧，起码说不是一种严肃的态度，也无法得出科学的、令人信服的结论。我们无意否定生产力作为衡量社会进步的一个标准，但是要考察生产力的发展给人带来的是什么，如果生产力的发展给绝大多数中国人民带来的是沉重的生活负担，生命遭到透支，人格尊严遭到践踏，精神受到压抑变得空虚，带来的是社会风气的败坏、堕落、乌烟瘴气，金钱第一，娱乐至上，居不能安，业不能乐，带来的是普遍生不起、养不起、病不起、死不起，请问：这是什么社会进步？如同一颗桃树，辛辛苦苦浇水修枝，桃子是长出来了，但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烂桃子，甚至是有毒的桃子，你能说这是一种巨大收获吗？如果硬要说是绝大收获，那么这种收获又有何种意义？

　　判断社会进步的标准是客观存在的，它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文明成果的集中反映，而且还将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得到改进和完善。但是，不管怎么改进和完善，它一定是以人为中心，而不是以物为中心，一定是人民的政治权力、经济权力、文化权力等各种权力得到尊重和提高，政治精英的权力得到更大的限制、约束和监督，一定是大众的、科学的文化得到普及，精英的、贵族的低级庸俗的文化不断被抛弃，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尽管有时会出现暂时的反动和倒退，但是这个方向是不会改变的。

　　平等、民主、自由，就是社会的进步，无须讳言。今天的我们需要回到革命先辈为之奋斗的社会进步原点，去探讨社会进步这个重大问题，因为这种社会进步，才是真正的社会进步，是符合人民利益的社会进步，也是当今时代迫切需要的社会进步，而他们所谓的“社会进步”，只是符合极少数官僚买办、资本家及其豢养的知识分子利益的“社会进步”，不是任何意义上的社会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