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意思是治理大国,要无为而治,不要来回折腾。折腾太多,小鲜就煮烂了,就没法吃了。不过,老子时代的大国和今天的中国比起来,只能像一个省那么大,而今天的中国治理起来,要比老子那个时代要复杂得多。
最近读了一本描述人体健康的书。严格说来,这本书似养生,但又不是养生。但其中有些道理也与治理国家有相似的地方。书中说,人在这一生,不要有太多的欲望,欲望太多,这也想要,那也想要,结果就会让人心火上头,会生出脑出血,或者脑梗塞的疾病,欲望少了,心态平和,这样的疾病也就不会发生了。虽然我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是不是符合人体的生理机能的道理,但看上去似乎还是有些根据的。
像美国,天天这也想要,那也想要,这也想管,那也想管。欧洲他想要,亚太他也想要;俄乌冲突他要管,巴以冲突他也要管,一个国务卿布林肯天天坐飞机飞来飞去,折腾得头昏脑胀。这人要是总这么折腾,心火要不上头那都怪了。一个人是如此,一个国家也必定如此。相比之下,中国不想称霸,中国只想做好自己的事,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不着边际的欲望,也没有那么多让人心急火燎的烦心事,这国家治理起来,自然比美国要少了许多烦恼。
当然,中国国内的事也会不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如同人的五脏六腑一样,如果各司其职,各尽其责,那么也未必就有那么多让人手忙脚乱的事。现在我们有些地方,在管理上经常出一些问题,恰恰是因为这些应负其责的器官,没有发挥其应有的功能,不是该管的不管,就是瞎管乱管。比如,一个地方政府要考虑老百姓的民生,除了要发展经济之外,还要预防各种自然灾害,也要防止生产事故方面的安全问题。一个搞不好,很多问题接踵而来,让当地官员烦不胜烦。其实,如果地方政府抓住最基本的几个方面,就没有那么多复杂的问题。例如,在发展经济上,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因势利导,发展生产,解决民生,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对于安全生产,只要责任到位,实时监督,完全有可能把事故消灭在萌芽之中,对于自然灾害,如水、旱、风、火等灾害,结合本地气象与地势,以及了解历史上经常可能出现的自然灾害,提前做好防范工作,该兴修水利就兴修水利,该植树造林就植树造林,不能只等着灾害来临再忙得手足无措,这样的工作本身都不是那么让人揪心扒骨。
这就如人体一样,五脏六腑,各司其职,该做预案的早做预案,该做动员的早做动员,一切都能按部就班,井井有条,这工作做起来就会相当顺手。有些做得比较好的地方政府,这方面的工作经常做在前面,那里的老百姓才会认为,这样的政府才真正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这样的政府不至于天天都忙着去当四处灭火的消防队,而老百姓也不会被折腾得鸡犬不宁。
人体也是一样,心情顺和,百病少生。只要事先都安排妥当,一切都按计划行事,不瞎折腾,不出妖蛾子,不给老百姓添乱,这就能让老百姓过舒心日子。对于那些贪腐官员,就相当于人的肌体中出现了腐肉,必须要去腐生肌。当然,如果我们的肌体具有更强大的免疫功能,将贪腐扼杀在萌芽之中,或者相当于把病灶局限在一个相对有限的范围之内,这是最理想的了。然而,凡事都有万一,毕竟总会有那些外感风邪侵入人的肌体,带来一些对肌体的损伤。在这种情况下,也绝不容情,不能讲任何温情。该下刀就要坚决下刀,该刮骨也要坚决刮骨。
为人处事,淡定二字不易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泰山崩塌在人的面前,有几人能不变色?然而,确实有人能做到。毕竟泰山已经崩塌,你就是再怕再惊也无济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挽回已经造成的损失,尽最大可能获取最大的利益。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这一类惊天动地的大事,能做到心不慌,意不乱,坦然处之,实属不易。人生如此,国事也如此。1976年唐山大地震,2008年汶川大地震,都比得上泰山之崩塌。在这种巨型灾难面前,中国人民不惊不惧,坚决抗震,竭尽全力,挽救生命。中国上下一心,排除万难。这种淡定的背后是天大的勇气,是无畏的精神。
最如惊雷的大事应该就算是三年疫情了。开始传播时,有不少人心里是有些慌乱的。但很快,在中央的决策下,大部分慌乱很快就被制止了。中国人民同心协力,共同应对滔天的疫情,全国一盘棋,八方援军汇聚江城。短短几个月,就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光。没有中央的果断,没有人民群众的团结,这一胜利是难以想象的。
中国还有一句老话,心底无私天地宽。无私心的人,心肠最为宽广。没有什么私事能让他为此纠结,没有什么私事能让人为此愁肠百转。越是无私的人,其身上的经络才会总是畅通的,不会为任何私事私心所阻,也不会因为经络受阻而遭到病痛缠身。心底无私,身体才可能保持长期的健康。国家如此,国民也同样如此。无私的国家不会惦记着坑人害人,无私的国民不会想着损人利己。这样的社会怎么可能不健康,这样的国民怎么可能不健康?
害人之心不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当然要看到,世界上的人和事都是很复杂的。我们不想着害人,不想着伤人,但有的人就是要害人、伤人。所以对于这样的要害人、要伤人的人和事,我们当然需要保持警惕,须庾不能缺少我们高度的警惕之心。俗话还说,有备无患,居安思危。这也是保持人们身体健康的必要之道。思想准备,物质准备都有其必要性。
以上所述,近似养生,但又不是养生。但至少这是维护人们身体健康的必要之道。维持健康的人生之道,不同于国家对内对外的治国方式,但两者似乎也有相通之处。当然,绝对的一致是没有的。只是我们在治国与处事中,有些思想,有些思维方式,却也有相似之处。不管怎么说,能够相互借鉴,总还是有益的。
在所谓大国竞争的今天,有的国家为争输赢,急扯白脸,但中国不会那样。我们只按我们的步骤,按照我们的规划,按照我们的节奏,不急不徐,稳步前行,即不需要慌张,也不需要急躁,更不需要攀比。而我们的路子走得是最稳的,我们的心态是最稳定的。我们的成果也是最突出的。任何对我们实施的歪门邪道,对我们都起不到什么怪异的作用。这是不是可以给我们某种必要的借鉴呢?
我们的文化,我们的文明,我们的基因,我们的历史,让我们具备了这种坦然面对一切挑战的平和与宁静。胸中有江海,腹中有日月,但是中国人民的心情却始终是坦然的。这样的心胸,在今天的世界上,应该算不多见的吧。